“這不可能！”廖凱拍案而起，自己很清楚的記得從頭到尾這個收錄儀都沒有受到任何的碰撞，就連自己從上面滑下去的時候都是把這東西護在胸前的。
“不可能？”女人惋惜似的搖搖頭，“當然，我也這麼認為，不過誰知道你做了什麼。”
“我真的去了十七號城市啊。”廖凱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我甚至在那還碰到了一個可疑的人形，她還給我講了個故事。”
“哦？”女人饒有興致的挑起眉。
“一個灰色頭髮的女人形，她還給我講了個什麼森林和魔法人偶還有幽靈的故事……”廖凱的話還沒說完，菲婭特就嘆了口氣。
“廖凱，難道說謊已經成了你的職業習慣嗎？”菲婭特那雙猩紅色眸子裡的神色失望透頂，“第三生命從來就沒有發售過灰色頭髮的人形，為什麼你總能準確無比的說出最不可能發生的事？”
廖凱咬著牙沉默了片刻，隨後破罐子破摔的把拿出來的女士風衣往桌上一扔。
“你想用一件衣服來證明什麼？證明你回來之後很高興的給菲婭特帶了禮物？”女人皮笑肉不笑的打趣道。
“這是那個人形留下的，你們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吧。”廖凱不知道自己這種時候還能說些什麼，他只能把唯一的證據丟了出去。
“儘管我很想相信菲婭特口中‘靠譜的人類’，不過第三生命需要證據，但證據絕不包括不是一件地下城隨處可見的二手風衣。”女人說著，只是冷漠的瞟了一眼那件衣服，繼續說道，“說實話，廖先生，你讓我很失望。”
不得不說，廖凱很討厭女人這種好像在跟什麼將死之人說話的口氣，於是他也毫不客氣的回答道：“所以呢？我讓你很失望，第三生命就要依法剝奪我的生命了？”
“偷竊人形的罪名是堪比在市區動用四級武裝的，作為一個地下城居民，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女人的話還是沒什麼情緒波動。
“代表你們自詡著第三生命的稱號，卻要因為人造物而將人命置之不顧。”廖凱也陰陽怪氣的咧了咧嘴角，“真諷刺啊，不是嗎？”
果不其然的，這句話剛說完，女人的臉色就僵了一瞬間，隨後嘆息著對菲婭特說道：“我說過的，你的認知模組還是沒有修好，該回爐了。”
“那他呢？”菲婭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廖凱。
“就像我們約定好的，這家物換中心歸他了。”女人站起身來，再也不看廖凱一眼，“而你要跟我回去把核心重鑄，你的協議升格本就沒有完成。”
廖凱聽著她倆的對話，一陣迷糊，忍不住打斷道：“你們在說什麼？”
女人沒說話，顯然是要讓菲婭特自己解釋，而菲婭特也不情不願的撇了撇嘴，咬著牙道：“我之前說的都是玩笑，你只有這一個高危任務而已。我和頌打了個賭，如果你會老實交代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反之則老老實實的待在地下城。”
“僅此而已？”
“白痴！當然不是。第三生命和卡美洛的合作協議就要完成了，頌在找人幫忙，我用自己的名譽擔保了你，但你完全辜負了我的信任。”菲婭特認命般的搖了搖頭，“算了，廖凱，我不該相信你。”
儘管菲婭特說的似乎是事實，但廖凱卻一點歉意都沒有——這傢伙可是在地面上三番五次的讓自己差點死掉，況且自己可一句謊話都沒說。
“第三生命是仁慈的。”女人把一串鑰匙丟在廖凱桌前，“不管你去了哪，你為第三生命走上了地面，那麼你的罪名就已經贖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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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廖凱撓了撓鼻子，沒看懂女人丟給他一串鑰匙的意義何在。
“這家物換中心的鑰匙，按理來說你現在應該是合法擁有菲婭特的所屬權。但第三生命要回收她，所以這家物換中心的經營權是你的了，你不吃虧。”女人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很沒精神的樣子。
“嚯，這算是強買強賣嗎？”廖凱一挑眉，完全沒有接受的意思，“如果我拒絕呢？你們打算來硬的？”
“……廖先生，不要不知好歹。”女人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菲婭特對第三生命的意義遠比你大得多，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條人命，只是那樣太麻煩了。”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菲婭特居然少見的撇過頭去，不知是不是廖凱的錯覺，他居然看見菲婭特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不過她很快又轉了回來。
“白痴，有點自知之明。你只是個小偷，才不配擁有第五代人形的所屬權。”菲婭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在躲閃，完全不敢直視廖凱的眼睛，“你考慮清楚，這才是你的未來。”
廖凱只是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機，自顧自的點了根菸。
“做好決定了嗎？”女人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吐出煙霧。
廖凱完全沒有理會她，依舊坐在原地像個大老爺似的吞雲吐霧，直到一根煙燃盡，他才慢悠悠的把菸蒂丟在地上一腳踩滅。
“當然了。”
“你沒有要讓開的意思，看來是拒絕了我的好意。”女人扭了扭脖子，“菲婭特無法對人類直接攻擊，也就是說她幫不了你，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白痴！答應她吧。”菲婭特也躊躇了許久，咬著嘴唇有些窘迫，“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你留在這會是個好結果，有機會我會來找你的。”
女人的手摸向腰間，這時菲婭特才注意到，她居然帶著一把長刀。而再看廖凱，一點也不像是有準備的樣子，反而悠哉悠哉的又給自己點了根菸。
“我說啊，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就在女人快要忍不住拔刀的時候，廖凱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嘴上叼著煙，翹起腿吊兒郎當的晃了晃。
“到底哪裡來的錯覺，讓你覺得我想要這個金毛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