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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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後

「大人……」有人輕手輕腳地走進太醫院。

「噓輔大人正在補眠呢。」太醫不敢驚擾小聲說道。

一身官服的俊美男子躺在內側的屏榻上攤開的藍皮書覆在臉上狀似沉睡。

「大人辛苦了這幾個月為了邊境戰事著實費心不少啊。」

「這倒是尤其這兩天輔大人像在徹夜等什麼上了班也是來這裡補眠……」實在不太敢說輔大人是不理政事。

這一年半來朝中異動不少先是身兼兩職的東方非被卸下尚書之職雖說是皇上恐他過於操勞但朝內上下官員心知肚明國丈與曹泰雪逐受重視果然不出半年曹泰雪受封為禮部之再加封其它不必實作的官職幾乎與當年東方非受寵的方式如出一轍。

一時間百官無所依從。朝風轉向要選錯了邊下場難料。東方非雖被卸下尚書之權但輔職位依舊對朝中大小事情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曹泰雪只是一介道士憑著長生術握緊禮部之權未來風向變化如何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半年前戰事正式開打在國丈爺一干人等的力薦下由年僅二十五歲的程姓武官為統帥兵部授於兵符帶兵前往燕門關。

那姓程的是國丈的人東方非也不多加阻攔令百官無法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東方非若一朝失了權勢那下場必定悽慘無比啊!

「是黃公公嗎?」藍皮書下的人懶洋洋地開口。

「是是奴才。輔大人方才您府裡的護衛捎來訊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東方非翻身坐起俊臉透著欣喜一點也不像是快失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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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東西呈上來。」

黃公公連忙交上信件好奇地問:「輔大人這幾日您一直在等這東西?」

東方非連理也沒有理迅攤開隨即一怔立即怒道:

「混蛋東西!她以為她是誰?」撕了信紙任由紙屑滿地。他忖思片刻起身對太醫問道:「老太醫太子的身子近日好點了嗎?」

「是下官無能太子的身子還是老樣子。」

「是嗎……」東方非睇向黃公公說道:「皇上現在在哪兒?」

黃公公偷瞄地上的紙屑趕緊答道:「皇上現在正在御書房裡。大人這是……戶部侍郎送來的私信?」雖被撕裂但也看出署名阮東潛的醜字。

「哼你還記得她真不容易啊!可惜她戶部侍郎的官位就到今天為止了。內閣立即擬召撤她的官。」

黃公公與太醫面面相覷見東方非不悅地走出太醫院黃公公立即追出去。

「輔大人沒有名目……」東方非現在正是需要穩固勢力的時候無緣無故抽掉自己人難道朝裡風向真要政了嗎?

「名目?這簡單黃公公你覺得這收賄罪名影響治水工程如何?由該地縣府先拘拿到案再送往京師我倒想看看她要怎麼做!」

阮冬故簡直是令他氣得牙癢癢的又怒又想挖開她腦子看看她在想什麼。戰事一起他差人快馬加鞭暗示她辭官以避禍她卻視若無睹好很好!既然她腦袋是石頭做的那也不要怨他痛下殺手了。

「輔大人……可……阮侍郎回京了啊。」

東方非頓時停步。「回京?她每年回京日子還沒到怎麼突然……是誰召她回來的?」他心思極快立即猜到了答案。他不去內閣直接快步走向皇宮御書房。

御書房外迎面走來一名意氣風的老者。他一見東方非眉開眼笑上前道:

「東方此時此刻你應該待在內閣才是有事求見皇上嗎?」

東方非看他一臉小人得志的嘴臉也不怒目翻臉。他皮笑肉不笑道:

「本官的確有要事求見皇上不過如今看來皇上已經不在御書房了。」

「皇上跟曹尚書去研究長生之道了就算你有事也只得暫緩啊。」老人得意笑道:「你要有事儘管跟本國丈提本國丈要是心情好就為你在皇上面前說兩句好話。」

「那倒也不必勞煩國丈了。」

他轉身就要走卻聽見那老禿驢大笑道:

「東方非你也會有今天嗎?你輔之位岌岌可危啊!本國丈的地位已今非昔比在皇上面前說個兩句勝過你十句話。你在朝中勢力也不如以往連個戶部侍郎急召回京你也渾然不知。你自個兒小心如果哪天從輔之位跌下來可不是跌到十八層地獄就可以了事的啊。」

東方非停步緩緩轉身挑眉看他半晌才輕笑:

「多謝國丈爺提醒本官謹記在心。」

「阮東潛的事你也少管!他欠老夫一條命你要力保他就休怪我無情了!」

東方非不理作揖後正要離去又聽老國丈萬分得意道:

「東方非皇上已親自下詔由戶部阮侍郎領旨前往燕門關負責北方戰事與京師間的費用報告君無戲言如今阮侍郎已出京趕往戰火熾盛之地你要求皇上收回成命那萬萬不可能的!」

東方非聞言薄薄的俊臉露出猙獰的笑眼角眉梢透著邪味走回國丈面前。

「原來本官當真晚了一步嗎?國丈爺您真厲害短短幾年間竟然能掌握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權勢。」銳瞳帶著令人膽寒的氣勢逼近老國丈直至兩人相隔不過一個拳頭大小他才停住柔聲笑道:「可惜啊這已經是你的極限了我再跟你耗下去也只是浪費我的光陰而已。阮侍郎上戰場是她求之不得的呢。國丈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最大的敗筆就是太受皇上寵信了!本官幾乎可以預言戰事未歇你已人頭落地了啊……」

老國丈微怔還不瞭解他言下之意就見東方非走回頭路對著黃公公喊道--

「備馬!本官要出京一趟。」

*****

「奉內閣輔之令請戶部阮侍郎留在七里亭一刻鍾!」

快騎抄近路趕在阮冬故等人之前士兵幾乎煞不住懷寧眼明手快及時拉住阮冬故的韁繩才不至於兩馬相撞。來人是皇城二十二衛裡的一名士兵手裡又持著東方非的牙牌……牙牌是不能隨意託給人的啊!阮冬故立即跳下馬問道:

「輔大人有何吩咐?」

「小人不知。大人吩咐必要在七里亭前攔下阮侍郎。」

鳳一郎跟著下了馬上前說道:

「辛苦你了。」轉而向阮冬故低語:「必是東方非有事找你匆忙之中備不齊公文便以牙牌為證代表他的身分。」

「他找我啊……」阮冬故暗自心虛推著鳳一郎進亭對著後頭吆喝:「全進來!一郎哥你挨不得久曬的你要留在京師租屋等我我才能安心上戰場。」

「誰說你要上戰場?你只是盡戶部侍郎的職責往返燕門關與京師之間負責平衡戰事開支而已。」鳳一郎平靜提醒:「你是文官不是軍隊將軍。」

「是是。」她隨口應道。「我明白的。」

快達一刻鍾時遠方塵上飛揚看起來不止一人策馬而來再等一會兒黃沙滾滾中竟有上百騎人影她楞了楞忍不住大笑出聲。

「一郎哥果然是東方非啊無論何時何地排場總是這麼大!」

馬匹未穩住她就出亭走向為的白鬃駿馬旁主動伸出左臂。馬上的東方非看她一眼藉她之力下了馬。

「輔大人好久不見了。」她笑道。

「是很久不見久到本官幾乎以為你死在外地了。」東方非道凝視著她二十三歲的如花美顏。她長迎風五官較之去年更顯美豔唯一不變的依舊是她一身溢滿的活力。「阮侍郎本官去信要你辭官你回了什麼你記得嗎?」

她眨眨眼想起好像真有此事信寄出之後就收到京師急召早知如此她就不寫信直接說了。

她拱手作揖笑道:「大人美意下官心領了。如果將來太平盛世用不著東潛了我願試著與大人……咳及時行樂。」說起來還有點臉熱。

細密如絲的視線停在她臉上東方非隨意掃過她身後的鳳一郎跟懷寧……他眯眼看見那一夜砍斷她尾指程七等人一塊同行。她把他們也登進軍冊了嗎?

好啊她在為他們找出路卻不為她自己預留後路嗎?

「黃公公賜酒。」他目光又落她臉上看她吃了一驚他狡猞笑道:「你以為我想盡辦法要將你留下嗎?這回你猜錯了本官特意來送行祝你一路順風。」

她聞言開懷不已連忙再作揖。「多謝大人我就知道你是明白我的!」

一名太監跪著高舉銀盤黃公公立時上前斟酒。銀盤上只有一杯酒阮冬故遲疑一會兒看向東方非似笑非笑的神態。

他拿起那唯一一杯酒笑道:「冬故你臨行前可有什麼話要說?」

「東方兄我臨時被召回京治水工程還沒有完工……若有可能我要力薦孫子孝入戶部安插他職位完成我來不及做完的工作!」

「好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她雙眸進亮心頭大喜抱拳感激道:「多謝東方兄!」

「你可知你如今落得這般田地是誰陷害的?」

她一楞立即明白他是指老國丈陷害她。她失笑:

「東方兄你在說笑了。這本是我的職責我要離開了誰來做?我必須要做一定要做的!」

「好!你果然沒有變我這一日兄長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順風!」他舉杯。

阮冬故本以為他要將唯一的酒杯交給她於是豪爽地伸出手去接不料他一口飲盡。她才微訝就被他一把拉進懷裡俯下的俊臉令她心神微跳同時明白他要做什麼遲疑一會兒沒有使力推開他任他吻上她的唇喂酒。

這種吻跟一年半前那種輕輕碰觸她嘴的感覺完全不同美酒如細泉滑落嘴角直到他放開她後她還在回想方才到底喝到了沒有……

她抹幹嘴角唇舌有些疼熱。

「冬故老實說我這些年對官場確實膩了若是往日的東方非即使戰爭起弄得民不聊生我也不介意。」利眼終始停在她臉龐上他道:「好既然你拒絕在此時與我辭官那麼我就在京師等你。」

「東方兄……」她輕笑:「好啊!我要能平安歸來盛世指日可待時我願與你共辭官另謀生活如你信裡所寫那樣……你也一定要保重。」

「你擔心我?」他揚眉哈哈大笑:「如果我真能被那老禿驢拉下來今天我就不會送行連累你!你以為為何眾目睽睽下我要在你身上烙上東方非的印記?」

「唔……印記……」阮冬故摸了摸嘴巴。這也叫印記?

他陰狠地瞪她一眼拉下她的手。「本官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的保護之下……你以為我又在害你?明明正在失勢的東方輔卻故意公開納你為自己人將來你也必成箭靶我害慘你了是不?」

她聞言正色道:

「東方兄無論如何在治水工程上我始終欠你一份情改日你要有難只要不與國事相抵不違背正理即使我在千里之外也會想盡辦法助你!」

東方非聽她信誓旦旦明白她的承諾如同他一樣的真實。他只是哼笑一聲將她的誓言輕輕藏到心裡神色自若道:

「妳放心。老禿驢短視近利他的風光了不起再維持個兩年將來你就會知道我只要放了心思下去誰還能是我對手呢?」

她皺眉壓低聲音:「東方兄你可別再攪亂朝綱。內憂外患齊來縱有良相聖皇也會耗盡皇朝元氣。」她真怕他的喜怒無常害死人。

東方非笑了一聲不答反道:

「我還必須趕回宮城裡。與曹泰雪相較如今的東方非不過是皇上眼前一個普通輔而已。」忽然執住她的左手指腹輕撫過她缺角的掌尾。「阮侍郎本官若要你謹守戶部職責你必不肯承諾好你要哪日親上戰場必須答允本官無論如何不準死。」

她理所當然地笑道:「這是當然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你要做的事裡可有東方非?」

「東方兄有你。」她承諾。

他神色並無依依不捨緩緩鬆開手。

阮冬故朝他抱拳告辭後回頭正要準備吆喝眾人上馬忽覺自己帶來的人個個眼神古怪又震驚地看著她。

被喂酒時眾目睽睽……她後知後覺薄暈竄上頰面。即使她再不解風情也知道方才東方非的舉動真是在她身上烙上印了。

印記啊……雖然回頭吃個飯那樣的觸感就消失了但回憶還在。

「大人上馬。」鳳一郎適時出面道。

她笑了笑立即將兒女情長拋諸腦後爽快地翻身上馬喝道:

「快上馬走人了啦!」輕踢馬腹在東方非的目送下迅消失在官道上。

東方非注視良久而後一揮手上百士騎先行回京。他徐步走向自己的駿馬黃公公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頭。

「黃公公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是……大人也都看見了。」這個他到底是要保密還是四處宣揚?

輔在朝為官十多年竟然今天才現他是龍陽癖啊。

「哈哈本官說的不是這個你聽見剛才本官提到想辭官不幹了?」

「是奴才聽見了可要辭官……現在的國丈爺不會放過大人的。」

「這倒是。如果他肯忍等我辭官後再在朝中蠻幹他絕對會有個好下場現下可好阮侍郎去了燕門關朝中若無人平衡這場戰爭有得打了。黃公公你也該選邊站了。」

黃公公連忙跪下。「奴才自然是站在輔大人這邊的。」

東方非轉過身帶著興味注視著矮人一截的太監。

「本官要的不是牆頭草。黃公公你今天投靠本官明日到國丈爺那裡就算平安苟活了兩三年又如何?到死都還是個隨時可以被犧牲的棋子。你自己考慮看看你投向了國丈爺那裡你頭頂上永遠有個李公公……」聲音轉為低滑誘聲道:「你難道一點也不想取代李公公嗎?」

黃公公聞言一顫吞吞吐吐:「奴才、奴才哪有這本事……哪有這本事……」

「同樣都是當個狗奴才你是要當個主掌內宮太監之的奴才還是永遠聽人命令的小太監?」

東方非才上了馬就如他預料的黃公公撲跪了過來磕頭喊道:

「輔大人奴才願為大人效勞願為大人作牛作馬!求大人提拔!」

「黃公公這麼快你就想好了?要想清楚哪若你投靠我改日要成為牆頭草你的下場會比國丈爺還慘。」貪名奪利是人之常情從中撩撥幾次再硬的身骨也會五體投地。唯有那個阮冬故啊……

戰事一起他在短箋上寫著「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與君秉燭遊」以此暗示他願與她共進退此時辭官及時行樂去她卻裝傻回了一篇「正氣歌」。

好她的心裡絕不是沒有東方非三個字只是國事更勝他一分這更加撩動他的心意要她在戰事之後心裡眼裡只有他!這是他辭官之後的挑戰想來就興奮難抑心口跳動不已。

他幾乎等不及了!

一見鍾情……哈哈她說得對。他一見鍾情的正是她當日那樣不折腰的少年脾氣啊!

******

一到燕門關情況就有點不對。

阮冬故一提出戶部侍郎的身分出示證明後立刻被請進統帥主屋裡。

「大人!」幾名副將、參將一出現就作揖。

阮冬故連忙回禮正要開口身邊的鳳一郎忽地抓住她的手臂。

她回頭看他臉色好凝重心知不對勁。「一郎哥?」

鳳一郎幾度張口欲言看了面無表情的懷寧一眼終究還是放手苦笑:「大人我說過小事我來大事你作主現在時候終於到了。」他微嘆不必對方言明他就知道有事生了。「恐怕咱們來遲一步程將軍出事了。」

*****

天的邊際橘光流動空氣裡瀰漫著略溼的泥土氣味會出現這種天色多半表示接下來會有幾天的大雨。

「看起來真像戰火啊……」內閣幾名群輔站在窗前憂心忡忡交頭接耳。

東方非頭也沒抬眯眼注視著呈上來的公文。

又是她的義兄代筆哼也對如果她有這個精確的頭腦計算軍隊開支也就不會只做一個三品侍郎了。

「大人!」黃公公在外頭叫著。

「進來。」東方非嘴角微揚隨口問:「皇上精神還是一樣的好嗎?」

「是皇上這幾個天精神特好可……可沒要召見人只有禮部尚書陪在身邊。」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選錯了邊皇上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輔大人了。

「是嗎?」俊臉流露詭詐見黃公公還在又問:「還有事?」

「是。方才八百裡軍報已送進宮裡奴才正好聽見便來稟告大人燕門關一役戰勝兩軍暫時休兵。」

「那是件好事不是嗎?」

「是啊可不知為何國丈爺一聽這訊息臉色一變。」

「哦?你把話一句一字不漏地說給本官聽。」程將軍是國丈親信照說老禿驢該邀功的。何況國丈現在地位不可同日而語會有什麼大事讓他臉色遽變?

「奏報上寫著燕門關一役程將軍力挫番邦勇士在城門之上僅以一記飛箭當場射穿番邦主軍軍旗大振士氣所以當地百姓替程將軍取了個封號。」

「封號?」東方非隱隱覺得有異。姓程的他看過充其量是個武官卻不是一個力道大無窮的男人……他怒叫不妙。

「封號是斷指將軍……」黃公公話還沒有說完桌上的公文全隨著東方非猛然起身而灑落一地。

群輔面帶錯愕地瞪著他。

「大人?」

「繼續說。」東方非深吸口氣。

黃公公小心說道:「有人看見程將軍射箭時沒有左手的小拇指巨弓一開始抓不穩是程將軍身後的護衛代他握弓……然後……然後……」

「然後有個白老頭站在她身邊教她射主旗?」

「大人你怎麼知道?」

想也知道!是誰斷了指頭?是誰身邊會有文武家臣?該死的阮冬故竟然跑去冒充邊關將軍買官也就罷了無故冒充將軍……等等她不會無故幹這種蠢事只有一個可能--

「難道正主死了?」東方非握緊拳頭暗罵她的正直別人不敢擔起的責任她偏要搶著做……果然如他預料只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

那老禿驢也早猜到是她冒名頂位了?這可要好好思量一陣了--

******

「冬故冬故?」

趴在桌邊熟睡的阮冬故被搖醒她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

「早一郎哥。」

「錯不是早上你才眯了一個時辰而已你上床睡。」

她用力抹了抹臉立即精神起來笑道:「我不困。」

「不困?」鳳一郎失笑:「那也好。咱們來談談事。」

「好啊。懷寧呢?」

「他說他要多吃幾碗飯。」

「懷寧最近胃口真好……」她微笑柔聲道:「他在趕什麼啊我已經不是當年十幾歲的少女不會再衝動行事也絕不會賠上我兄弟的命。」

「你果然早就聽到了。」

「哼懷寧老愛把師父的話當聖旨其實師父懂的不過是旁門左道咱們三人一定可以活得很老的。」

「只有咱們三人沒有東方非嗎?」

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笑道:「有沒有都無損咱們兄妹情誼。一郎哥我們一來燕門關就碰到程將軍的死訊為免軍心渙散我暫時冒充還可以拖久了我怕會害到大家。」明明已私下派快騎進京密報為何還沒有下落?

她一穿盔甲誰也看不出她不是程將軍她是可以冒充一陣但總覺得

「一郎哥真正厲害的人還是你啊如果沒有你的計策斷然不會打得他們節節敗退。」

鳳一郎看她充滿崇敬之情不由得微笑:

「冬故我不適合當官也不適合當將領。以前我曾跟你提過小事我來大事由你作主你記不記得當日你決定冒充阮東潛時我沒左右過你的意見?」

她點頭道:「是沒有。」

「你決意冒充程將軍不讓外族覺陣前失將我可曾說過一句話?」

她搖頭訝道:「一郎哥你的確沒有說過半句支援或反對的話。」

「是啊小事我來大事由你作主。朝裡的勾心鬥角我來揹負上千上萬人命的大事你決定這就是你跟我之間的差別。」見她美眸直盯著自己鳳一郎不以為意地說道:「冬故天生才智又如何?我雖有才智可惜性溫只適合紙上談兵沒法像你一樣能在片刻之間果決下達軍令每一條軍令都有可能犧牲上百性命我做不到。冬故你以為身為一名官員最需要的是什麼?」

「一郎哥……」

「當官是不是聰明不重要有適人之能隨才器使這才厲害尤其冬故你一見人有才可曾妒忌過?可曾壓迫過?可曾陷害過?」

「不我怎麼會呢?我巴不得推薦他們入朝……」瞧見一郎哥驕傲地微笑她一時啞口輕笑:「一郎哥阮冬故這一生能遇見你跟懷寧真是太好了。」

話才剛落就聽見戰鼓連連她立即起身叫道:

「是夜襲!懷寧、程七準備出戰了!」她動作極快在諸位副將奔至中庭前她已經號師令一切安排就緒。

正要離去時忽然有兵來報:

「大人大人!京師派人來了!」

她聞言驚喜萬分。「來了嗎?好晚點再說我先出戰。」匆匆離開中庭。

鳳一郎不一語、免得她分心。漫天火光城門之外金鼓雷鳴激戰之下必有死傷這一次又會死多少人?他不再細想轉身對那士兵道:「京師派誰來了你先帶我過去瞧瞧。」

希望是個有才能的人要不能廣納諍言的人也行最低要求是一個能真正看清局面的武將軍!老天保佑千萬別再來朝裡你爭我奪互謀利益下的惡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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