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吏譏諷:“就你這身份還想見指揮使呢,做夢吧。”
“指揮使會救我的。”李老二如夢初醒,大喊,“我是指揮使的人,不信你們去錢府問,陷害打烊酒館就是他指使的!”
獄吏頓住,跟其吏官對視眼,後者會意,快速去了錢府。
錢寧聽到李老二說的那句話,陰森的笑了笑:“殺了他。”
“是。”吏官心驚不已,退下照辦。
翌日,打烊酒館更是揚名,還有那誆人的李家兄弟。
李老三確實是個讀書人,他自幼便聰慧,受到雙親的疼愛,兄弟三人也就他上學堂唸書還成了舉人,人生軌跡完全跟二大哥不同。
過了年便要參加科舉,以李老三的資質定是能進殿試。原本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他二位大哥就不知如此想,打小便嫉妒這李老三。
此事也不知被誰知曉了,特地給了兄弟二人一包砒霜,毒死這李老三再嫁禍給打烊酒館。
李家兄弟心底害怕,又拒絕不了事成之後的許諾,當真做了此事。害怕之際他們也知道了給砒霜之人的主子,是指揮使蘇寧。
有了如此大的靠山,怎會害怕,當夜他們便想去買酒,沒想到打烊酒館也跟不做夜裡生意,早早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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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只好合計次日買酒,隨後便策劃了一番。賣酒之時便見的生意火爆程度,又起了誆酒館的心思,如若能得到鉅款銀兩,兄弟之間商量著遠走高飛。
至於為何要針對打烊酒館,他們到死恐也不知道,此倒是應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近來,小雨淅淅瀝瀝,空氣中都帶著涼意。
紀煙凡之前收的鵝絨毛也派上了用場,得虧他記憶裡十分之好,畫技也不錯。將後世的大羽絨襖子畫在紙上拿去墨軒衣閣做。
這衣閣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同時也是最貴的,非富即貴者不敢入內。
紀煙凡覺著有銀兩的滋味兒可真好,一件的大羽絨襖子加做工費等是五十兩,他敗家共做了六件。怎樣將鵝毛縫製在布料內,他大概猜測說了個法子。
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覷,將這鵝絨毛都洗的乾乾淨淨再曬制好,在百合花堆燻上十幾日。原本的味道早就散去,填充在襖子裡,倒是有股子淡淡的香味兒。
九日這天,紀煙凡親自去墨軒衣閣取衣裳。
衣閣的掌櫃名為李傲天,名字倒是有些傲氣,實際上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聽到紀煙凡前來取衣裳,當下便急忙下樓迎接:“小人見過紀大人。”
“無需多禮。”紀煙凡淺笑,他一看李傲天的神色便知,此人有事求他。
李傲天倒也是直接:“紀大人上二樓喝杯茶如何?”
“可。”紀煙凡頷首。
邴中跟在後頭,一起上了樓。
二樓極為的寬敞,擺著的都是成品,還佈置了二間屋子。想必是待客之處和書房,牆上還掛了好多畫,分別是菊梅蘭竹等。
李傲天煮了壺西湖龍井,沸水一沖泡,味道便散開。
邴中站的筆直不動,眼觀鼻鼻觀口,剛上樓他便將周遭環境都摸了個清楚。護好紀煙凡,便是他的首要事。聞到龍井茶的味,他便知眼前的掌櫃,實在討好自家主子。
“紀大人,請喝茶。”李傲天雙手呈遞茶到紀煙凡面前,眼底一派真誠。
紀煙凡撩起眼皮接過,低頭抿了口:“好茶,李掌櫃費心了。”
李傲天有些不自然,他總覺得在紀煙凡面前,自己的那些心思展露無遺,遲疑會兒他開口:“紀大人,實不相瞞,小人想做這大羽絨襖子用來賣。”
“你想做便做吧,為何要問本官。”紀煙凡意料之中。
李傲天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神色,見沒有不快,微微放下心:“小人若是如此做了,非君子所為。再者紀大人為官清廉,實屬小人心中所欽佩之人。做此等事,心底實在難安。”
紀煙凡倒是有些意外的抬眼看李傲天,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君子,難怪生意能做的如此大。對於這樣的人,他一向都是樂於結交:“無妨,李掌櫃要拿去用就用吧。”
“多謝紀大人。”李傲天面色呈現喜色,又將一千兩銀票放在桌面上推到他面前,“大人,這一千兩便是買您一個方子。”
紀煙凡本想拒絕,思及他的為人,笑著收下。
馬車回府時,剛好經過白鹿書院,紀煙凡想起有小半月未曾見過柳如是。吩咐車伕停下,入了書院。
不過是來幾次,紀煙凡都對書院很是滿意,耳裡有讀書聲。
竹子零零散散也落了一地,倒是不覺得凌亂。
“老夫見過紀大人。”清揚夫子剛走過轉角便見站於竹林的紀煙凡,他走前作揖。
紀煙凡回禮:“本官今日多有打擾,還望夫子莫要見怪。”
清揚夫子笑著擺擺手:“聽說如是獲得紀大人你的青睞,此事可真?”
紀煙凡微愣,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柳如是,頷首:“不錯,柳如是資質很高。”
“紀大人慧眼。”清揚夫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邴中跟在後頭有些驚訝,這清揚夫子原先走的也是仕途,為朝廷尚書還擔任太子的老師。朱元璋繼位後,他說什麼也不願入朝為官,反而是在京城創辦起了白鹿書院。
就算是當今聖上,也得給清揚夫子幾分面子。這也是個老骨頭,外人若是想要啃,壓根啃不動。無論是用權勢或者金錢都動搖不了他的心,潛心教學。
但就是如此一個人,對自家主子以禮相待,還用欣慰的眼神去看紀煙凡。
“邴中。”紀煙凡喊了他好幾句都沒回應。
“大人。”邴中回過神,忙朝紀煙凡看去,眼底還有些茫然。
紀煙凡見狀,不由失笑:“清揚夫子讓你也坐著。”
邴中搖頭:“屬下不敢,夫子德高望重,實在惶恐。”
“來者是客,無站著的道理。”清揚夫子笑,“再者你是紀大人的侍衛,並非侍從。故,也坐得。”
邴中下意識去看紀煙凡,見他點頭這才入座:“多謝夫子,在下邴中,少年時便常聽夫子您的事蹟,今日一見,眾多滋味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