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大撫掌:“好!”
“臣贊同紀首輔所言。”顏如玉站隊,他嘆口氣道,“陛下,臣這幾日翻閱案件,發現有好幾樁都是沙玉閣所為。手雖有證據,但抓不到真兇,他們太過狡猾和藏匿也。”
周僉事也出班:“陛下,紀首輔所言極是,沙玉閣,定得除之。”
朱元璋頷首:“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紀愛卿,朕就交給你了。”
“是,臣遵旨。”紀煙凡作揖。
此事拍案,宦官上前一步掃視四周,略細的嗓音起:“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外邊的日頭已高升起,灑落大地。
紀煙凡出大殿,仰頭看朝陽,刺眼的光使得他微微眯眼。
“師傅,您真的要親自去將沙玉閣擊之?”周班站在他旁側,“聽說他們很厲害的。”
紀煙凡失笑;“你這口,可當真是改不過來了。”
周班羞赧的撓撓頭:“此是也不是,我若是說出去紀首輔是我師傅,那多有面子啊。師傅你不會生氣吧,若是生氣,我局不喊了。”
“喊著吧,無妨。”紀煙凡頷首。
周班的雀躍無比,整個人都熱血沸騰的道:“師傅要攻沙玉閣,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去!”
這話聽著恁是熟悉,紀煙凡微挑眉。
“紀首輔。”周僉事也從大殿出來,見他還沒走,臉色一喜,“您莫不是在等我。”
周僉事高興的點頭:“不愧是兄弟,話說你晉升後,我都喊不習慣了。”
“多喊喊就習慣了。”紀煙凡笑道。
幾人一同朝外邊走,跟錢寧撞上,周班沒好氣的道:“錢指揮使是不是對我很是不滿,沒辦法,本總管運氣就是如此好。你氣死也沒用!”
錢寧冷笑聲:“周總管的嘴皮子還是那般厲害,這能力不行,也是白搭啊。終一日你會被人扯下,到時候你這毛頭小子莫要哭才是。”
“呵,哪有如何,總之你沒我師傅厲害。”周班反嗆,“左右你不過你孬種,連沙玉閣都不敢打,還堂堂是一指揮使,連我這毛頭小子都不如。”
紀煙凡饒有興趣的聽著這少年血氣方剛說出的話,真真是年輕者,無所畏懼啊。
錢寧身邊的左道聞言就要上前,被錢寧攔住,他笑了聲:“師傅?你指的是紀首輔啊,果然是有怎樣的師傅就有怎樣的徒弟,在下是佩服不已。也不知你這師傅能保你多久啊。”
“此就不用你操心了。”紀煙凡笑了笑。
錢寧冷哼聲,越過他上馬車。
周班盯著他的背影,滿是憤憤不平:“這毒蛇恁太狂了,師傅你說皇上怎會喜歡這種奸臣!”
話也能剛落,一枚釘子直朝周班的腦門而去。
叮,咚。
釘子掉落地上,紀煙凡將手收回,目視錢寧身邊的左道,若有所思。
周班張大嘴巴,神色間有些錯愕,他吞了吞口水了愣然道:“這是衝著我來的?”
“不然嘞。”周僉事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嘆口氣,“你太小看錢寧這只狡猾的狐狸了,他的道行可不是你這小子可以比擬的。”
周班認真的點頭,攥著拳頭,下一刻便蹦躂到紀煙凡面前:“師傅,您的武功好生厲害,不如教教徒兒如何。”
“本官不收徒,你這徒兒也是掛名。”紀煙凡淺笑,眼見周班的神色立即變得難過,話鋒一轉,“不過你可以成為本官的屬下。”
此是何意,周班懵逼了好一會兒,急忙追上。
楊府,孩童銀鈴般的笑聲陣陣傳出外。
府門口的侍從見停了輛馬車,都以為是下朝回來的楊尚書,直到馬車上的人下來,他們皆是瞪大眼睛。
“見過紀首輔。”回過神來,侍從皆是單膝跪下行禮。
紀煙凡頷首:“無需多禮,都起來罷。”
管家匆匆出來迎接,將紀煙凡迎入正廳。
“誒呀。”楊國為跑著,撞在紀煙凡身上,他抬頭,小眼微睜,“首輔大人。”
紀煙凡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淺笑:“小家夥,咱們又見面了。”
“首輔大人光臨寒舍,我爹爹和哥哥都不在,實屬招待不周。”楊國為仰起頭,牽著紀煙凡的手便往裡走,“不如就讓我招待首輔大人如何。”
管家冷汗冒出,他家這小公子實在是太過大膽,居然敢去握首輔大人的手,這可不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嗎。
紀煙凡啞然失笑:“好。”
令管家跌破眼鏡的是,楊國為不僅招待的很好,還將紀煙凡逗笑過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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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尚書得知紀煙凡去了楊府,急忙跟幾個老家夥告別,匆匆回府。
還沒來得及順口氣,楊國為便跑出正廳:“爹爹,首輔大人來了,都是我親自招待的。”
“你甚是厲害。”楊尚書點了點他的鼻子,忙進屋內,“紀首輔,老夫在路上同周尚書聊了會兒,耽擱許久,還望首輔莫要見怪。”
紀煙凡笑著點頭:“自是不會,小公子將本官招待的很好。”
楊國為受到誇讚,低著頭臉紅不已,這扭捏的作態將大人都給逗笑。
“首輔大人。”楊國凡下學便得知此事,簡直是一路狂奔,唯恐他回來紀煙凡就走了。
楊尚書皺眉看著他:“怎氣喘的如此厲害?難不成在書院跟人幹架,打不過跑回來的?”
楊國凡沒好氣的翻白眼,又顧及紀煙凡在,忙站好:“爹你誤會了,我是著急回來見首輔大人,急促了些。”
“楊公子在本官面前不必拘束。”紀煙凡笑道,“以後你入朝為官,咱們二人得是同僚。”
“犬子性子急躁又過於傲氣,老夫倒是希望紀首輔您能搓搓他的銳氣。”楊尚書輕嘆口氣。
楊國凡撇了撇嘴,為楊尚書未能在紀煙凡面前說好話的行為,十分不暢快。
不料,紀煙凡抿口茶,頷首:“自是會的。”
下一瞬,楊國凡的眼眸亮起,心底暗道他老爹果然是助攻,大快人心也。
再坐上會兒,紀煙凡提出離開。
楊尚書也楊國凡兄弟二人一直送出府門外,目送紀煙凡上馬車,直到不見才轉身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