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聽言也沒生氣，他蹙眉頭：“我總覺著裡邊有些不對勁，空氣中的那股玉蘭香好似會催人的心智。”說完，他看向紀煙凡。

紀煙凡頷首：“本官也有如此感覺，不過問題估計還是處在柳媚兒身上，冥冥之中又覺著她是衝著本官來的。”

“二位說的，我怎都沒聽懂啊。”周僉事有些懵，他抬起手撓頭。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纖仙閣裡邊實在是太過複雜。”顏如玉的皺起的眉頭一直沒散開，他嘆口氣，“官官間都有關聯，紀首輔，若是要徹查，恐有些難度。”

“恩，本官知曉了。”紀煙凡頷首，“不過既然有懷疑，就得查下去！”

周僉事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他忙岔開話題：“紀首輔，咱們去打烊酒館吃吃肉，喝酒如何？”

“好！”紀煙凡還沒答，顏如玉應道。

三人離開纖仙閣，朝打烊酒館的方向去。

在他們身後，幾道婀娜的影子在地上顯出，柳媚兒嬌笑聲：“這紀首輔果然不是個善茬，嘖，感覺是來了京城，好玩至極。”

她旁邊站著的人冷哼聲：“那是自然，紀首輔可不能隨便糊弄，你最好是打足精神。否則，我必先除你！”

打烊酒館，十足的熱鬧。

烤肉香味飄散開，使得錄過的人都想往裡邊走，坐上喝酒吃肉。

“大人，您來了。”掌櫃將紀煙凡迎進去。

周僉事微挑眉：“我總覺著每次跟著紀首輔你來，這掌櫃都格外的殷切，果然是跟在你身後有肉吃！”

顏如玉若有所思，待幾壇酒上後，他輕聲問：“紀首輔，這打烊酒館的東家該不會就是您吧。”

“不錯。”紀煙凡點頭，他將薄荷酒的蓋開啟，“這是酒館最新出的薄荷酒，你們二人嚐嚐這股味道，可還附和心意。”

周僉事一向大大咧咧，端起酒杯咕嚕嚕的喝上一大口，清涼的味道在嗓子裡蔓延開，太過冰涼。只從喉嚨湧上，嗆的他咳嗽不已，還掛上了淚。

紀煙凡不禁笑：“此酒當好好品，既為薄荷酒，酒如薄荷的清涼，不宜大口喝。”

“紀首輔你不早說。”周僉事往嘴裡灌著茶水，大口呼吸，“話又說回來，我喝了這麼多年的酒，就這酒館的酒從不參水，醇正無比。”

顏如玉在心底暗自道，那可不得看東家是誰，紀首輔開的能會差嗎。

“烤肉來了。”小二笑容滿面的將一大盤肉上桌。

牛羊豬肉都在裡頭，用乾淨的竹叉子叉著，上面還灑了辣椒粉等。光是聞著味道，就讓人流口水，顏如玉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串就吃，一吃便停不下來。

紀煙凡還叫了蒜蓉茄子和烤的青辣椒韭菜等，有二三伴，喝酒吃燒烤，此感令他熟悉又有陌生。

周遭都是划拳喝酒，吆上幾個好友，湊上一兩銀子便能在打烊酒館好好吃上一頓。京城的普通百姓也會常去，這種價格適宜味道又好的酒館，他們可是幾十年都未遇過。

旁桌的一老頭獨自坐著，咕嚕喝酒，大口吃肉。雖是孑然一身，但卻未給人孤獨感。

紀煙凡吃完青椒便提著一壺酒坐在老頭前頭，笑道：“老伯一人喝酒，不介意多個人吧。”

“貴人坐在老朽前頭，是我之福氣。”老頭喝了口酒，拿眼神去數桌上的烤肉，嘆口氣，“老朽身上的銀兩可不足以請你也吃上肉，還望莫要見怪。”

紀煙凡笑，招呼過小二：“給這桌再上羊肉串牛肉串各二十，加麻加辣。”

“好嘞！”小二笑容滿面的應下，立即下去準備。

老頭抬眼看紀煙凡，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多謝紀首輔，今日要不是你請客，興許老夫還得餓肚子。”

顏如玉和周僉事也跟著紀煙凡挪移，剛入座便聽見老頭所言，有些驚詫的看著他：“你究竟是何人？”

“過路之人。”老頭眼神掃過他們二人，嘖了聲,“這小小的酒館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烤肉上桌，他自顧自的吃肉喝酒，彷彿他們都不存在。

“紀首輔，你說這老頭什麼來頭。”周僉事問。

紀煙凡和顏如玉對視眼，異口同聲：“不是大夫就是煉藥師。”

老頭吃肉的動作一頓，恢復常態後繼續吃，他一人將幾十串烤肉和二壇酒都吃完，滿足的打了響嗝：“不愧是顏寺卿和紀首輔，老朽為一名煉藥師。前來京城是參加煉藥大會，身上的銀兩一個手指頭便能數過來。”

“煉藥大會？”紀煙凡不解，這還是他首次聽說過。

周僉事打小便是京城人，他驚訝的看著老頭：“沒想到您居然是名煉藥師。”

“如今煉藥師也沒什麼了不起，後生可畏啊。”老頭撫了撫他鬍子，話鋒一轉，“倒是三位大人剛可是去了煙花之地？”

“咳，是。”顏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紀煙凡反問：“老伯可是覺著有不對勁的地方。”

老頭眼底湧現出欣賞，頷首：“不錯，你們三人帶著一股淡淡的玉蘭香，此香還雜糅著媚香，此香可是帶著毒性啊。”

“什麼？”周僉事驚呼，他蹙眉，“難不成纖仙閣有人想害我們?”

老頭瞭然：“原來幾位是去了纖仙閣啊，傳聞這閣中只有達官顯貴才能去，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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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此香帶媚，如此可是說身懷這玉蘭香之人，會媚功。”紀煙凡習慣性的曲起食指，在桌面上輕敲打著。

“不錯。”老頭笑，“不愧是紀首輔，腦袋如此好使，想必你若是入煉藥此行，定是翹楚。”

周僉事意識到事情的嚴峻性，酒肉都有些吃不下，直接跟著幾人回紀府。

路上，紀煙凡也將煉藥大會的來歷弄清楚。

煉藥大會為藥鋪和煉藥師互相選擇的一個介，藥鋪可透過煉藥師在大會上的表現去聘請，而煉藥師獲得名次能提高身價。藥分好次，煉藥師的作用便在於能將次藥煉製成好藥，好藥上一個階梯成為神藥。

若是能在大會上奪得榜首，還可去宮裡的太醫館成為皇家煉藥師，地位和月俸皆有。此為天下煉藥師之嚮往，且在背後努力十幾年的人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