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咽了咽口水。
這位,他上面的都不是很敢管他,更何況他們這些下面的。
見周僉事真的動了怒,百戶帶著人,連跑帶爬的溜了。
“錦衣衛辦事就是這樣,只要覺得有點嫌疑,就能拖進去嚴審。畢竟你們本來就有抓捕審訊之權。”
紀煙凡熱鬧看完了,要回家了。
往前走了兩步,紀煙凡又退了回來,“皇上對錦衣衛的寵幸日漸加深,別的不管,你約束好你手下的人,不要有什麼差錯。”
紀煙凡就隨口提兩句,周僉事能領會到多少就看他個人了。
朱元璋是想解決道衍和尚,解決完道衍和尚之後,東西廠上下都得從新洗牌,錦衣衛少不免受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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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言官彈劾東西廠之時,一定會把錦衣衛也一起帶上。
那個時候,如若周僉事手底下的人不乾淨,很可能會有些麻煩。
但麻煩也不會太大,畢竟是那樣的出身,還做了皇上的刀子。皇上多少會護一護。
在京城和金陵不一樣,這裡王公貴族比比皆是。
搞半價那種小把戲只能吸引往後不怎麼會常來的平民,那些王公貴族看都不看一眼。
紀煙凡琢磨了兩晚,才想出了這個注意。
在門口立一個牌匾,把每樣菜的口味和選材都寫在上面。
並把口味和選材都寫在紙上,在送去給那些最近剛剛結交的貴人請帖之時,夾在其中。
深海鱈魚,淺海刺身這些市面上很少的東西,肯定能吸引那些王公貴族的眼球。
在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店面如果買得太大,肯定會引起注意。
故而王嶽選的是鬧區的小三層的小酒樓。不過位置選得很好。
仔細看的話,往南走不遠處就是花街柳巷,而往北走多是王公貴族的落腳地。
如若那些王公貴族要想去青樓楚館逍遙一番,那必定經過這邊。
紀煙凡很是滿意這個店面,還特意給王嶽去信道謝。
新醉仙樓開張的那日,最近紀煙凡結識的好友都紛紛到場祝賀,到不了的都讓人送禮。
紀煙凡吩咐小二,收禮之後讓廚房備一份菜品給來送賀禮的小廝拿回去。
就在紀煙凡穿梭於新結識的好友,將來醉仙樓的回頭客之間之時。
店小二急急忙忙推開包間門,一個沒站穩,就直接在紀煙凡面前跪下了。
宴席上做皮料生意的一位商戶調侃紀煙凡道,“紀老闆店小二選得好啊,對來吃飯的客人還得磕頭請安,你一個月給他多少銀子啊?”
“可不少呢!”紀煙凡放下酒杯,扶起跪在地上的店小二,“紀某還有事,你們慢慢吃。”
“看來紀老闆是給店小二算工錢去了。”那商人隨口一句引起周圍的商戶鬨堂大笑。
紀煙凡拽著店小二出了包間,“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剛剛有個人送了賀禮來。”店小二慌亂得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不就是送了賀禮來嗎?你慌什麼?”紀煙凡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讓店小二如此慌亂竟只是因為一份賀禮。
“可那份賀禮是錦衣衛派人送來的。”
在金陵,有廠衛吃飯的地方,平常百姓等都不敢繼續坐下去。
京城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錦衣衛連朝廷官員都能不請旨直接拖進詔獄。
一份錦衣衛親自送來的賀禮,讓電小二慌張成如此模樣,也算正常。
紀煙凡不用想也知曉應當是周僉事送的,估計是隨便塞給個人讓人送來的,沒交代清楚,“可有說了什麼?”
店小二怔怔望著紀煙凡,腿抖得和篩子一樣。
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平常人見著腿都要打顫,還怎麼敢多問?接了禮物恨不得對方飛快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算了,你把賀禮收好,我一會去看。”
紀煙凡吩咐好小二,又從新回到了應酬桌上。
聽著這些走南闖北的說發家不易,聽在京城有不少產業的說經營很難,聽那些官二代紈絝談論最近哪家的青樓有新的花魁,那個公子哥要娶哪家世家女子等。
一輪下來,紀煙凡醉到沒醉,就是心燒得很。
不過還好今日總算應付過去了。
紀煙凡吩咐掌櫃打點好醉仙樓,就上了轎子往府宅走。
花翎兒聽聞紀煙凡回來了,連忙從後院趕到前院,扶住紀煙凡踉蹌的身子,“這是喝了多少?相公你還好嗎?”
紀煙凡摟著花翎兒,“不是很好。”
“備醒酒湯。”被紀煙凡摟住的花翎兒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站穩。
守在一旁的小廝眼尖想上來扶住踉蹌的紀煙凡,卻被紀煙凡一個眼神給釘在了原地。
沒小廝幫忙的花翎兒倒是想要把紀煙凡移回房中,但她力氣小,心有餘而力不足,就連挪一步都挪不了,“相公!”
紀煙凡吃夠了豆腐之後,彈了彈花翎兒的腦門,“你相公是誰啊?能那麼輕易的喝醉嗎?今日在家可好?”
被紀煙凡彈腦門的花翎兒愣了愣,可憐巴巴的望向他,“相公,你剛剛是……”
“逗你玩。”紀煙凡解下披風扔給跟著的小廝,大步往正堂走,“最近忙著應付各方,有許多事情要處置,就沒問你,在這裡過得可習慣?”
京城各個圈子,時有碰撞,但大部分時候都相安無事畫地為牢。
紀煙凡剛來到京城,如若不快一些融入其中一個圈子的話,那很容易被排擠。
王公貴族的圈子不是他能融入進去的,官圈倒是可以,畢竟有周僉事和道衍和尚,想點辦法總能擠進去。
不過強擠不屬於自己的圈子,更容易出事情。
在明代,商人雖說比秦朝好了很多,但也好不到那裡去。
去試圖融入這樣的一個圈子,不是沒事找事嗎?
剩下的,不是學子圈,就是商圈了。
紀煙凡不想做官,也不想混學子圈。就只能融入商圈了。
但商圈也不是那麼容易進的,紀煙凡為了進商圈,頭髮都白了好幾根。
所以這段日子,也沒什麼多餘的時間關心一下來到京城安靜了許多的花翎兒。
“只是有點水土不服。”花翎兒從丫鬟捧著的托盤上拿過了醒酒湯,遞給紀煙凡,“相公喝點這個,免得第二日晨起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