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災星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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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公子那篇《湯圓賦》,我想抄篇帶回太湖。可否?”

“嫂嫂抄就是,他們男子都去東園,我女兒家大可自在些。”

子時艮園散去宴席,劉彥與相君以及四位公子、二位王妃都去東園。

此園內就剩四位郡主、兩位兄嫂和幾個丫鬟,另有阿九在旁陪話。

那兩位兄嫂都是太湖庶公主。

太湖水域廣大, 湖君妾室眾多,兩位公主同出一母,皆是十六妾妃之女。

因此地位在水府不高,平日與長姐、長兄說話都是這般謹慎。

眾女圍坐攀談。

七郡主想起什麼,顧看阿九問:“你公子宴上說,他今日與人論學,學到一門‘入書養學之法’。”

“你可知此法玄妙?”

說話賜凳, 讓她落座。

阿九隻坐半邊凳,與郡主公主說起此法之妙。

東園後竹林,劉彥也在和師兄講述‘入書所獲’。

他們說話之地,被青竹環繞,方圓不足二丈,地上鋪設草蓆。

師兄弟對面而坐,席桉上空無一物。

王妃公子只在丈外旁聽。

這竹林,乃相建元平日靜心養學之所。

不對外人開放,每棵青竹皆有他的學問,司徒《君心化龍》內篇就在竹中藏。

說完‘入書收穫’。

劉彥道:“小弟有所不明。‘入書’狀態,究竟是心之境,還是思之境?”

“我有感心思入書,全心全意直面書文,聽見書中真妙,看見其中真意。”

“但我卻能神知自己,處於‘入書狀態’, 彷佛另有一心浮於外面。”

“師兄可解?”

相君斂袖,不答笑問:“賢弟可知六神主帥是哪位?”

劉彥思答道:“六神者, 心、肺、肝、腎、脾、膽, 其主帥應該是心神。”

“不錯。”相君接問:“那你可知‘心有幾竅’?”

劉彥遲疑說:“愚弟不知。我聞古之聖賢, 有九竅心,有七巧心。請兄長指點。”

相君揚手一指虛空,見金光飛射,散化合聚,化成金燦燦的心臟,降落下來,離地三尺跳動。

此心遍體琉璃色,金光分散各處,有七處金光洞府。

洞府內見小人端坐其中,就如龍門佛像。

劉彥觀看琢磨,有三分意會,神思內閃出【七竅】、【神明】、【存身】等詞彙。

相君談道:“世間有九竅仙,但無九竅心。”

“人心竅穴,只有七個,便是世人所言‘七巧心’‘七修心’‘七賢心’。”

“上古神仙、聖賢,都有這等七巧之心。”

“道家說開靈竅,一指腦竅, 一指心竅。”

“心腦之間有一竅是相通的, 即是聰明竅。”

“此竅一通,等同在暗室開一明窗。”

“腦竅亦得明光所照, 因而變得思維靈敏,神智因此得增長。”

“神智為腦中靈光,它在上。”

“心念為心中靈光,它在中。”

“賢弟用心入書,自然是心念入內,而神智浮於境界之上,故而你能‘神知自己,心處入書’。”

“此乃人身之玄妙,神奇之所在。”

“道家修仙,佛家悟禪,儒家修學,皆靠心和腦。”

“你此一問,問的甚好。要明白心學,就要明悟心之物,心之妙。”

劉彥獲得通透,心靈爍爍,拱手問:“師兄所言這些,可出自《君心化龍》內五卷?”

“正是!”

相君直接點明【內業篇】,開篇之首要,說:“老師恐弟子不能‘明心’,於首卷闡解心之玄妙……”

“此言看似道家之理,其實乃‘明心之學’。”

“此明心,是對心的知解、穎悟。由內而外通透,明白心的運轉妙理,方能修得《心力篇》、《御龍篇》。”

“今日我就與你著重講解此卷。”

“你已明心見性,更能領會此卷要義。”

說話,他左手指引一棵青竹,唸咒呼喚。

只見一道金光打去,所指青竹拔地而起,飛入虛空啪啦撕裂開,然後斷裂化作一根根竹片。

由金線串連,收作金色竹簡落在劉彥矮桉上。

不消片刻,又落下六卷竹簡,一卷卷在桉上排開。

相君指道:“這七簡所記,即《君心化龍》內篇首卷《明心章》。”

“此竹書是我身學所化,包含我一些領悟,可供賢弟參詳。”

“今夜之後你就帶回身竅,收藏經閣之內。”

“存在你身,我得欣慰。我與老師所學,便有你來繼承了。”

劉彥心靈觸動,眼觀桉上七簡。

彷佛見三百年前傳遞而來的薪火,這份傳承使他感受至深。

他坐行一禮,請起首卷書簡觀讀。

老師司徒明,於開卷‘解心’:

【心之神,自充自盈,自生自成。其所以失神,必因憂、樂、喜、怒、欲、利。】

【若能去其憂、樂、喜、怒、欲、利,心神則能反濟,回到充盈之態。】

劉彥一眼便被老師妙解吸引,自覺通讀下去。

相君也不急於和他講授。

劉彥讀完一小段,想到‘根蟲’‘心蟻’,以及自己當日在東城酒樓,聽小人之言,查知蟲蟻躁動。

“老師所言‘憂、樂、喜、怒、欲、利’,即是心蟻?”

此乃心言,但他不經意從口中流出。

相君附和說:“此六慾,即是心性中的蟲蟻。世人有此六慾,乃人之常理,不必怕它、惡它。”

“人該樂則樂,該怒則怒。不知憂、樂、喜、怒、欲、利,則人心不復存在,與泥胎無異。”

“老師開卷之言,是告訴我等如何養心神,乃是言明利與害。”

“如若感覺心神乏力,可以暫蔽六慾,心力自然恢復。”

劉彥點頭笑道:“老師心學細膩入微,小弟見其入見寶。我得此書如魚得水。”

相君贊說:“如此甚好,這般才能養好學問。”

說著,開始正式與他授課。

劉彥也不再插言問話,一心分二意,一邊聽教,一邊讀簡。

師兄的話傳入耳中,猶如‘文章註解’,解難解之處,使他更能通明。

博大精深的司徒心學,正在他神思徐徐推展開。

水府外,碧波上,冬月清亮。

純淨的夜空,幾點繁星閃爍。

彼時一道彗星劃破長空,由南至北,千里而隱。

同一夜空下,洛陽觀天司樓臺,數雙眼眸仰望虛空。

見星光落下,面露喜悅色。

其中有道人、有文士,他們有個統一身份便是‘觀天司眾’。

這些人都善曉天文氣象,精通周易之術,且都兼修‘神魂養命之法’,雙目能見鬼神,察諸般異象。

自下元日,眾道在京辦羅天大醮之後,他們便日夜觀天,等待天數變化。

今夜終見‘災星落去’。

“災星隱退,則表明臨安之災全然逆轉。此乃三山五嶽眾道之功。”

“也不盡是仙家功勞。”

“下元日之前,臨安災象就有變化,無有那個‘變數’,三千六百分羅天大醮也無用。”

“此事當速報司臺大人,今日早朝可添喜氣。”

說話之人面貌清俊,儒雅文士貌,含笑分看周圍同僚。

眾司人點頭附和。

他們在樓臺上四顧,見東城楊公府邸之上,漂浮一片光燦燦雲煙美景,景中有人物,約六七人。

那奇異雲景乃楊公之雲夢,他與夢中賓客也都望見‘災星隕落’,各有所談。

長子楊濤道:“小弟九月去臨安,有一個半月了。此番災星收落,可以叫他回來。不如我修書一封……”

楊公抬手止住:“萬山身處災劫,正是歷練他的時候。我昨日偶得一卦,算他在臨安遇到貴人,能助他立業。你修書一封,等同斷他機緣。”

一旁文士驀然說:“老師卦中所顯貴人,會不會就是趙司丞口中‘協助治疫之人’?”

另外四位如獲點撥,各說推測猜想。

眾人議論時,一道白虹貫入雲夢,顯出觀天司臺神魂。

他見楊公一禮,道:“天家請公和楊兄入宮商談草詔。”

楊氏父子二人皆為翰林院龍閣舍人,掌管制誥,屬於天子近臣。

往日草詔,皆是他們父子主筆。

一般天家都是下一道敕令,讓翰林院起草詔書,從未有過‘入宮商談’。

楊公聽出深意,分顧另外五位賓客,五人識趣告辭。

等眾人走後,他才問司臺:“可與臨安有關?”

司臺笑說:“臨安之事,無需與公商討。只事關一人。”

“天家想封賞此人,卻不知如何恰到好處封賞。故請兩位舍人入宮。”

楊家父子相視領旨。

天家府邸,御書房。

青年天子立於門前,神貌清爽望月。

身後立著大太監,身旁站在執天司趙司丞。

天子問司丞:“堂兄以為,該如何封賞劉世才?”

趙司丞回答:“他協助臨安治疫,逆轉天數,可謂‘扶大廈之將傾’。封侯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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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一來,他就成了眾失之的。對他有害無益。”

“但若封賞不到,又顯得朝廷薄待功臣……”

“微臣以為,可冊封爵位之外的封號,澹化其功,然後御賜一件東西,犒賞其心。”

“他乃真學士,定會領悟君意……”

天子回眸笑視,又望南方,說:“堂兄與我不謀而合。單賜一物,不足以結交其心。還需一封書信表我謝意。”

“他為我換來三年,我希望三年後,能再助我一臂之力。”

“我有感,此君與弘毅相似。”

“回去你讓司眾留意留意。”

趙司丞意會天子之意,領喏說:“微臣也覺得劉世才非同一般。”

“據說坊間流傳的《山居秋暝》一詩,便是他所作。”

“他和弘毅,極可能是一類人。但不知他是否心向我大周。舉大義者,未必忠君。”

天子轉身回書房:“儒家真學士,有幾人忠君?”

“這些君子只遵循自身道義,只要劉世才道義不與我犯衝,便是可以結交之士。”

“我忽想到一個合適的封號,你覺得【奉義】二字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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