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語開始透過治癒系異能給葉言療傷的時候,嶽清淺和院長也終於爬到了彼此的身邊。
剛一靠近,院長就摟住了嶽清淺,眼中滿是擔憂:“淺淺啊,我的孩子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啊?疼不疼?告訴媽媽,你疼不疼啊?”
嶽清淺卻是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痛,只是咧嘴笑了起來:“媽,你還活著,真好,你還活著...”
“淺淺,別說話了,媽送你去醫務室,媽現在就送你去。”
說完,院長先是吃力地爬了起來,然後就想扶起嶽清淺,但無論怎麼使勁都扶不起來。
情急之下,她衝著葉語大喊:“小語,快來幫忙,幫我把淺淺送去醫務室啊,快啊!”
葉語卻一動不動,只顧把手放在葉言背後,漸漸地釋放著異能給他療傷。
她才不想管嶽清淺的死活呢。
看到她視而不見的態度,院長感到很震驚:“小語?”
“媽,別找她,就是她把我害成這樣的。”
滿是恨意地說完這句話,嶽清淺又冷笑了一聲:“她不會幫我們的。”
葉語挑了挑眉,並沒有反駁這句話,而是拿過葉言的左手,想看看傷口怎麼樣了。葉言也沒有說話,任由她擺弄自己的左手。
“小語...害的?”
院長喃喃地唸叨著這句話,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葉語:“小語,你為什麼要害淺淺?淺淺哪裡對不起你?”
確定了葉言的手暫時沒事之後,葉語看向院長,卻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她。
看著半個字都不發的葉語,院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因為我剛才讓你犧牲自己救大家嗎?”
隨即憤怒地大吼:“那你怨我啊!你害淺淺做什麼啊?她是無辜的啊!”
葉語頓時嘲諷地笑了一聲:“無辜?院長,那我就得問問你了。你剛才說犧牲我一個,能救大家,很值得的那些話,究竟是你自己想到的,還是她說的?她無辜不無辜,你比我更清楚吧?”
許是太過擔心嶽清淺的緣故,院長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稱呼發生了變化,但還是趕緊給自己女兒開脫:“可、可是淺淺說的沒有錯啊,你一個人,換這裡的所有人,是值得的啊!”
葉語點點頭:“那就別說她無辜。“
院長急了:”那你也不能把她害得這麼慘啊!“
”害?“葉語疑惑地眨了眨眼,”是我害的她嗎?“
院長一愣,有些迷茫地看著葉語。
眨了眨眼之後,葉語又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嚴格算起來,她會傷成這樣,也確實和我有關。“
【小語,不說清楚嗎?】
【沒事,就是要看看她的真實反應。】
葉言點了點頭,繼續靜觀其變。
聽到葉語居然這麼說,院長一臉失望:“小語,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就能忍心把淺淺傷成這樣?”
葉語輕笑一聲,卻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看向喪屍皇。
即使注意到她的視線,喪屍皇依然沒有收回看戲的表情,只是補了一句刀:“是不是很後悔本皇沒有殺了她?”
葉語丟了個白眼:“那你為什麼不殺?”
喪屍皇聳聳肩:“本皇又不傻,殺了她對本皇有什麼好處?”
說完,他又哼了一聲:“你雖然口口聲聲說對她沒有感情了,但本皇若是真的殺了她,你不也無法接受?本皇既然明白你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就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葉語瞪了他一眼:“呦呵,我是不是還應該誇你很聰明?”
聞言,喪屍皇擺出一副大發慈悲的表情:“可以,給你三分鐘。”
葉語:“...”
喪屍皇同志,你冷酷殘暴的人設已經崩成渣了,你造嗎?
不過說真的,被這麼插科打諢了一通,她還真沒有最開始被喪屍圍城時那樣的緊張和壓迫感了。
這麼想著,她也隨口問:“那咱們打個商量:我誇你三分鐘,你帶著你那幫小弟離開,中不中?”
喪屍皇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交易不對等,拒絕。”
葉語黑線:“必須我跟你走?”
喪屍皇剛要開口,似乎想起了什麼,視線落到了院長身上,臉上也浮現出了又有好戲看的表情。
葉語哪能注意不到這個情況,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也有了看戲的衝動。
*
在一陣迷之微笑過後,喪屍皇看向葉語:“行吧,既然你這般不願意跟本皇走,本皇也就不勉強你了。”
然後,他手往趴在地上的嶽清淺身上一指:“本皇要她了。”
此話一出,嶽清淺和院長同時愣住了,葉語則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葉言也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這個喪屍皇,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啊。
而被判定為惡劣的某屍,正一臉調侃地看著院長:“只要你這個女兒跟本皇走,本皇就放過基地裡的所有人。”
他殘忍地笑了笑:“怎麼樣?拿你女兒一個人,換基地的所有人,很值得吧?”
噗...
葉語忍著想笑的衝動,假裝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很值得啊,拿一個人換這麼多人,很划算的買賣。“
院長臉色發白:”小語,你怎麼能說這是買賣?“
聽著她委屈的語氣,葉語只覺得好笑:”不是嗎?院長,你權衡利弊,最會取捨,想必,會做出一個最值得的決定吧?“
院長雙目失神,疲憊地跌坐在地上:”小語,你在逼我。“
葉語神色清冷:”院長剛才,又何嘗不是在逼我。“
每件事,只有落在了自己身上時,才會感到那種無力掙扎的痛楚,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院長?!”
終於注意到了葉語稱呼的改變,院長的臉色變得悲愴:“小語,你恨我了,是嗎?”
葉言把話題接了過來:“恨與不恨什麼的,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你應該做出一個最值得的決定,這才是最重要的。”
院長僵了一瞬,眼睛緩緩閉上,流下了痛苦和絕望混合而成的淚水。
葉語挑了挑眉:“院長,你似乎做不了決定?不應該啊。剛才你不是口口聲聲讓我為了救大家而犧牲自己嗎?你說的那麼義正言辭,我都信了。現在輪到你的親女兒了,你不勸勸她嗎?”
她臉上帶著一點都不惡毒的笑容:“我想,有你這麼一位偉大的母親,嶽清淺應該很高興犧牲自己來救大家吧?”
嶽清淺差點沒暈過去,氣得大吼起來:“葉語!你在報復我,報復我媽媽,你在報復我們!”
葉語輕輕搖了搖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怎麼能叫報復呢?我是為大家好。嶽清淺,既然你走也是死,留下來也是帶著大家一起死,不如就跟喪屍皇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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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言介面,臉上帶著少有的幸災樂禍:“確實啊,她一個人死,總比大家一起死,值得一些。院長,我說的對吧?”
至此,葉語將之前院長所說的話,原原本本地還給了她們母女,當然,還有葉言的功勞。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貌似很是滿意這段對話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