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借出芙蕾雅（術陣很快就可以完成，莫蒂將成為見證歷史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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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向他索要芙蕾雅晶核的是別人，他絕不會將芙蕾雅借出。

但當他看向墨菲斯托如寶石般純淨的眼眸時，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得到了自己的信任：“好吧。”

得到允諾，墨菲斯托立刻欣喜若狂起來，他興奮到根本說不出話，胡亂地手舞足蹈——這位站在帝國頂端的大師如今卻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喜悅。

等到墨菲斯托終於平靜下來，莫蒂便掏出晶核準備交給他，卻又被他推了回來：“你先回去吧。”

還沒等莫蒂疑問，他自己便將緣由說了出來：“我尚需推演幾遍，以確保萬無一失。空間石是關鍵之物，但你只需要在術陣完成後給我即可了。”

他將書夾在了腋下，便拉著莫蒂走出了書房，一邊走，一邊與他暢聊自己在歷史研究中發現的過去。

大多數研究資料來自於神話傳說，但也有一部分來自於他的發掘。

在挖墳的時候挖出黑科技這種事雖說稀罕，但也是有過的。可令他最在意的並非是那些古代技術，而是神話時代遺蹟所體現的同一性。

同一種文字，同一種文化。

帝國兩端的神話時代文物用同樣的文字書寫，並可以用帝國語勉強讀通。

可在翻譯了這些古代記錄後，他卻發現這傳說中神明尚存在的時代，竟沒有一個字提到過神明。

“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人類就是神明。”

“或許並非是因為人類偷食了禁果，導致神明棄我們而去，而是一場災難毀滅了神明的時代，使他們退化為了人類。”

他繼而將目光投向了掃地的侍從：“我們這些術士特殊嗎？其實不特殊。”

漫長的生命允許他去做一些旁人眼中浪費資源浪費時間的實驗，這位不朽者曾一時興起花費幾十年的時間和金錢培養一名被認為毫無術士天賦的凡人，並用大量的魔晶石和藥物將她堆砌成為了卒業級術者。

“可惜她達到卒業級不到一週便過世了。”他就像是訴說寵物的離去般輕描淡寫：“她和我的子嗣沒能繼承我的天賦，卻在一片奉承中自以為是，最終白白誤了自己的性命。”

正在莫蒂要為墨菲斯托的愛情和親情扼腕嘆息的時候，一個渾身金銀的男人突然衝了過來，向他大喊：“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來人是雅科夫，這個整日忙碌的商人怎麼有空來學宮了？

而且他的臉上滿是欣喜，全然不見前幾日被自己鴿了的憤懣不滿。

“什麼事？我的朋友，怎麼讓你如此欣喜？”不過莫蒂還是要表現出自己對他的友好，以免有損了合作的關係。

“二位大人日安！”可墨菲斯托就沒莫蒂那麼豁達了——兩隻鷹眼直接洞穿了雅科夫的靈魂，嚇得他趕忙顫顫巍巍脫帽施禮。

“我的大人，請您到這邊來一下。”“怎麼，你們在籌劃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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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科夫為了躲開墨菲斯托的鋒芒想要與莫蒂單獨交談，可這位被打斷了的大師卻不依不饒。

“就在這裡說吧。”莫蒂也不願違背墨菲斯托的意願，便給雅科夫使了個眼色。

這名商人立刻明白了莫蒂的意思，對訊息略作篩選報告給了他：“我在親王府上的朋友告訴我，由於親王的推薦，大公決定不日便封您為男爵！”

自己背後的靠山不僅有錢，現在還有了勢。而年輕有為的塔爾霍夫顯然不會止步於此，依靠著莫蒂的名號，自己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和那些伯爵、公爵的商人平起平坐，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

“嗯，我知道了。”在墨菲斯托面前，莫蒂自然不能像雅科夫那般過於興奮，便故作姿態壓了壓手，示意他先在一旁等著。

可墨菲斯托聞此卻是臉色一冷：“我看你就要大難臨頭了。”

“瞧您這說的，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怎麼到了您這就成大難臨頭？”雅科夫還沉浸在喜悅的勁中，忙不迭地便否了回去。

然後他就又被墨菲斯托的冷哼嚇丟了魂：“你可想清楚，你莫蒂·塔爾霍夫不過平民出身，何德何能晉升為男爵？”

“就憑打垮上帝武裝，以及和親王熟識？”

他又是一聲冷哼：“你不過是被他們立起來的一個靶子而已！”

雖然常年住在學宮中一門不出二門不邁，但這位不朽者那幾百年的歲月也並非是白活。

只憑一些外人傳來的和自己間歇時瞭解到的資訊，他便推算出了大公封莫蒂為男爵的原因：轉移矛盾。

福維爾兄弟的長兄，福維爾伯爵是波西米亞和露西亞接壤處的一位大貴族，地位可以說是僅次於皇帝和選帝侯們。

此番為了奪回空間石、保證空間石的訊息不外洩，大公一反常態沒有提前與他交涉，直接發兵攻打他的傭兵團【上帝武裝】，並間接害死了他的兩個弟弟，必然會與其結下不小的怨仇。

“那和塔爾霍夫大人有什麼關係？害死他弟弟的是大公，大人只是被他們當槍使了。”雅科夫挨了幾次責難，現在只敢怯生生地為莫蒂辯解。

“他們是真兇手，你是假兇手，不殺你殺誰？”墨菲斯托卻比雅科夫瞭解更多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大公和福維爾伯爵因此撕破了臉，雙方都不好看。但若是讓福維爾伯爵的仇恨集中到莫蒂身上，那麼福維爾伯爵報仇容易，為兄弟報仇也有了面子，雙方也不至於兵戈相見大傷筋骨。

這就像是電車難題，而大公果斷地選定了自己的軌道——只是犧牲一個男爵的性命便能換得國泰民安，豈不美哉？

莫蒂身為被捆在鐵規上的犧牲品覺得一點都不美。

“塔爾霍夫。”墨菲斯托表情肅穆，語氣極為鄭重地對他說道：“你是最有可能成神的人，不管旁人如何吹捧你，絕不能像我那愚蠢的子嗣那樣將自己的精力和性命浪費在凡俗之事上。”

墨菲斯托語出驚人直接嚇得雅科夫失了神，臉上半是喜悅半是恐慌。

喜的是莫蒂若是成神，自己便也很可能跟著喝口湯，但恐的是要是莫蒂遭難，自己必然也在劫難逃。

莫蒂卻沉默著，思考自己的利害權衡。

成為男爵可以立刻帶來現時的利益，至少一座農莊和幾千名農奴，以及擔任行省長官的權利——而這是平民出身的官吏需要奮鬥三十年還不一定能達到的地位。

跟隨墨菲斯托學習可以在他的指導下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甚至於“成神”。

但在這個逐漸紛亂的時代，且不說墨菲斯托的推測是否可靠，莫蒂真的可以拋下世俗嗎？

那麼，莫蒂的選擇是……

A：推辭男爵的封賞，跟隨墨菲斯托學習（這將改變生活重心為：學術）

B：接受男爵的封賞（好消息很快便會到來）

C：別人才會說我全都要，我莫蒂當然是全都不要（莫蒂決心靠自己把握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