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舉辦的第一輪是為預選賽,透過要求為——參賽者需要站立在道鏡面前,凝視滿三炷香的時間!
一如慣例,參賽失敗者將無緣接下來的比賽。”
隨著主考官無葉子宣佈了今日的考題,候場的參賽人員陷入一片沸騰,更有口吐芬芳的莽漢,其原因不是因為考題太新穎,而是太難了。
“一炷香的……尋常修道者怎麼做得到!這才第一輪,今年的武道大賽是要選妖怪嗎?”張延臉色很難看,他轉頭看了眼蔡,
不出意料,我們的蔡哥毫無膽怯之意,他躍躍欲試地擺出架勢,然而下一秒就對張延問道:“公子,道鏡是啥玩意?”
感情你是啥都不知道還這麼有信心!
“額……”張延努力繃住臉,“道鏡是古賢們為修道者打造的一類物品,凝視道鏡,它將會反映出修道者的內心世界,形成幻境磨鍊修道者心智……既可以測試修道者的心境意志,也能被用在修煉過程之前,且為保年輕的修道之人能穩定心神進入修煉,同時凝視道鏡,還有祛除各類雜念的功效。但是,凡事都有另一面,修道者使用道鏡不能超過太長時間,一般為一炷香,如若繼續,道鏡的幻境將會越來越深,對映出修道者最恐懼的事物……當然這些是我聽聞家族長輩說的,我也沒試過。”
“那這倒是挺有意思啊。”
蔡表示明白了,這道鏡更像是一種人畜無害的“人造心魔”,凝視越久,心魔越強大,意志不堅定之輩,很容易被幻境摧毀意志,根本無法在道鏡面前長久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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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將會在道鏡裡看到什麼呢?
隨著疑問發出,蔡提起了不少興趣,而在他想要和張延再深入探討時,站在石柱上的無葉子漠然注視這下方一段時間後,突然揮動起袖子。
濃厚的道力竟然破開了一個奇異的空間,緊接著,還不等在場的觀眾看清,一面巨大的石鏡緩緩降落在眾人的面前。
石鏡的模樣樸實,正面光滑無痕,背面刻有龍飛鳳舞的“道”、“心”二字。
“化虛級的修道者嗎?”蔡笑了笑,在對自身力量細微的操控下,他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大武師。
“開始!你們須以全身注意力集中在道鏡,不從者,直接淘汰!”
主考官威嚴一喝,在場的人都自覺將視線集中在石鏡,沒有再敢抱怨的,畢竟沒透過沒什麼關係,擾亂大賽秩序可是會被重罰。
“陳星,集中注意力,如若考官發現有,你會被趕出去的。”張延看見蔡在走神,立馬拍了拍蔡。
“嗯。”蔡有樣學樣,瞪著死魚眼,很認真地看著石鏡,然而那雙褐色眼睛內,一道玄奧的拓印在緩緩閃爍。
表面上他和其他人沒兩樣,其實是在以拓印之眼分析著別人凝視道鏡的整個過程。
“噢~原來這是用某種奇特材質製造的,只要用眼睛注視或其他方式感知它,體內的道力會慢慢被它吸取,然後反饋回來,相當於是一個中轉站啊。不過這個過程,注視它的人注意力會高度集中,並隨時間推移越來越純粹,但這一來,人心裡的雜念與壓抑著的想法都會被自己以另一種視角看見,而它們就演變成了幻境裡的心魔了。”
蔡簡單分析了一會兒,反倒是更加好奇。上面的分析,其深層原因是每個人的道力是完全不一樣的,和指紋一樣具有標識性,這也是為什麼道鏡能夠反映人的內心世界……那自然知道道鏡原理的蔡就更想知道,修煉了本世界道力的自己,到底會看到什麼樣的內心世界。
“好奇心……唉,難得我還能有。”蔡緩緩呼出一口氣,他凝視著面前的石鏡,這一刻,拋棄外在的雜念,一直在分裂運轉的意念前所未有的集中在一處。
慢慢的,精神海無時無刻都在產生的泡沫定格了,光體的光芒收斂,三者圍坐在那顆長相奇特的天賦樹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注視著它。
它比剛長成時,壯大了許多。
忽然,時間過去許久,又或是一剎那,在某種奇特力量的作用下,天賦樹顫抖了一下,那偉岸的主幹上漂浮起一絲充滿古老氣息的能量。
那是道力,蔡的道力。
道力離開了精神海,又流淌過身體的經絡,最終從蔡的指尖被分離,注入進了石鏡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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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蔡的神色變化,自己漸漸失去了對現實的感知。
“來了嗎?”
不等蔡做作出應對,在思緒稍稍停滯那麼短暫的一瞬間,他來到了一個房間。
那是一個充斥著尼古丁與排水道廢水的狹小房間,如同被那些找不到工作的社畜堆積成的臥室,隨便踩下去一腳垃圾,除了菸頭,就是亂糟糟的衣服,以及吃了沒洗的外賣紙盒。
“你知道你是誰嗎?”
一個身影臥在沙老式發上,他撥按著手上的遙控器,眼睛盯著電視,天花板上的電燈和電視的光線都照不清他的臉。
聽著那個沙啞的聲音,蔡在鼻子邊揮了揮手,嫌棄說道:“我至少能肯定我不是你。”
“呵呵,你怎麼能確定你不是我呢?”
那道身影動了動,在蔡以為他要坐起來的時候,結果只是翻了個身。
“第一,我從不抽菸。”蔡豎起一根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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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抽菸……那你趕桂章走的時候,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蔡嘴角抖了抖,“你這樣拆臺的習慣,倒有點像我。”
“嗯哼,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儘管在外人看來的你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存在,但我並不這麼看你……當然,這個評價是撇開你的惡趣味和一些怪癖。”
他自顧自說道,面依舊朝向電視,那看不清的面孔上,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
“那電視沒訊號,是壞的。”蔡忍不住提醒道,電視機一直發出嘈雜的白噪音,螢幕像是白霧般的粉筆畫。
“不要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你哪知道我究竟是在看電視,還是在……看電視?”
蔡聽著這話,平靜地表情慢慢有了笑容,“你這話好耳熟,我的第一本書《極端分裂》描述過這個橋段,一個人看著沒有畫面的電視,在被他人提醒後,反而說出了這句話。”
“不覺得,這像是病句嗎?”身影笑了笑。
“就是正常人耳朵裡的病句咯。”
蔡微笑著回答,並在身影旁邊,隨便坐了下來。